绝大多数演讲者在准备讲稿的时候顺阳网,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添油加醋,时髦一点说就叫:上价值。
反正就像炒菜,只要人一多起来,一盘家常回锅肉就端不出手了,必须得做出大厨的水平。可功夫和火候又达不到,只好拼命往里怼豆瓣酱和糖,要么齁咸,要么齁甜。
小时候做过校园演讲的小伙伴举个手,哪个没有被自己齁住过。
齁住了还要被迫继续演下去,这个状态就叫做作。人一做作,自己一定会有所察觉,而伪装自己的最好方式,就是先感动自己。你在台上自我感动,底下听众火眼金睛,脚底下抠出三室一厅。
这个尴尬的局面是怎么形成的呢?
演讲者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提线木偶,真正的主题早就被设定好了,讲者的任务是演好自己的角色,去迎合这个主题。很有可能这个主题跟你每天想的事情,跟你的日常生学习生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。
演讲这件事本身,是在“我也没什么好说的”和“我必须说”之间,找到一个艰难的通道。
演讲者为什么容易紧张?因为心虚啊!
我明明不知道连爷爷是谁,可非要让我激情朗诵“连爷爷,您回来了”。同理,我平常或许并未想过贫困女孩的卫生巾问题,然而此刻必须要关照普世大众,还要顺带哽咽一下,怎么能不紧张呢?
据说大场合的演讲,事先都要经过训练。其实不是演讲需要训练,而是说大话、说假话、说并非自己所想的话,才需要训练。
演讲是一个机遇,也是一个陷阱,出风头的同时就有被群嘲的风险。其底层逻辑就在于,它是一种强制性的输出,必须展示你的聪明与自信。
我们知道顺阳网,智慧的人总是很怀疑,无知的人却很自信。如果本来没什么智慧,又要强制性地输出“智慧”,会极大增加人们的反感。
我看由此人都可以分两派。一派是喜欢演讲的,一听到上讲台就跟打了鸡血一样;另一派是哦哦哦,莫找我。后者或许是不爱出风头 ,也或许心里想的:老子丢不起这个人。
尤其到现在,演讲越来越容易翻车。
还不在于主题对不对,也不在于内容好不好,英雄要问出处,要害在于演讲者的身份。简而言之,你有没有资格和立场,适配你的主题和内容。
你要同情苦难、共情弱者吧,听众就要受累打听一句:您吃过苦嘛?没有吃过苦,只是自己吃饱了吃好了,就要洒向人间都是爱了吧?哦对不起,我们这边不吃这一套呢。
时代变了。不是小朋友站在台上演讲,下面家长就要说你看看人家多优秀的时代了。家长们无疑要蛐蛐一句:这孩子的父母是谁啊?
是事实如此,还是家长看明白了、学精明了?这个不好下结论,咱们只说演讲。
演讲这种形式,本身就是旧事物了。这个旧事物面临的冲击,还不见得是听众心态的变化,而恐怕是听众的结构变了。
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呢?
任何一次演讲都是讲给公众听的,这个没错。但是放在过去,一个城邦开会,会场再大也都是咱这个城邦的人吧。关起门来说咱城邦的事、畅想咱城邦的愿景,勿请外人说短长。
后来报纸来了,报纸听不到声音,还好;后来广播来了,广播看不到样子吧,也还好;再到后来电视来了,电视看得见样子,有些不妙,但听众再不爽,总没有评论区吧。
等到网络来了,事情就具体了:我在自己地盘上讲的话,评论区怎么全是外人在议论?
这是演讲面临的困境。本来就在一个范围内讲讲,可是场域变化了,性质就会大变。
董小姐在自己的股东会说不要海归,不要就不要,我的地盘我做主,下面还有人鼓掌,董总威武。可是这话海归听了,海归当然不高兴,董大妈一点也不威武。
同样,毕业典礼上讲“共同的人性”,讲咱们天之骄子改变世界,会让底下的毕业生们激动得要死。这话就算too young,但就是说给young man听的。谁知道,被历过社会毒打的牛马们看到了,当然白眼一翻:你们啊,naive!
演讲者还不高兴,出来对线,啊我周围的朋友听了都说好!
就这么回事。人类的喜乐并不相通。
围观群众也不用把这类演讲太当回事。因为它们演讲成功的标准也无非是,讲的时候听众热血沸腾,讲完之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只是现在看来,讲者要达到这个标准,恐怕都有点困难了。
依我说,要是演讲这个形式不取消不改变,讲者还是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,借用巩汉林包装老师的一句话:
不要唱了几十年,还是那个老腔老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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